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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海蠡測》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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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語錄

羚羊掛角無蹤跡,一任東風滿太虛。

《禪海蠡測》經典語錄

佛學目的,以學通天人化,但初以立人極爲行道?基,終至於超越人天,出入有無之表,應物無方,神變莫測。故以佛之徒視儒者,猶爲大乘菩薩道中人;而以儒者視佛,則爲離世荒誕者矣。複次,儒者爲學之方法,以“閒邪存誠”、“存心養*”、“民胞物與”盡其倫常之極爲歸。佛者則以不廢倫常,但盡人分爲入道之階梯;形而上者,尤有超越形器世間之向上一路,則非儒可知矣。

而宋代諸儒,大抵於禪道之學,有所參悟,方得啓發其真知,只可論其成分多少,實不能別其參雜有無。蓋自唐代禪宗興盛以來,道家學術,亦受其影響,而起一大變,融會圓通,大有人在,亦學術潮流之必然趨勢也。及宋代禪宗特盛,禪師兼通儒學,以佛理說《中庸》《周易》及《老》《莊》之學者,著述頗多。而佛學說理,採用名言,多有取於儒書,固皆參研啓發互資*。儒者參禪,一變而有*理之學產生,實亦時會使然。其後之闢佛誹禪者,皆囿於道統觀念,限於社會風氣。

在儒言儒,宋代理學,自有二程出,方揭示宗旨而立門戶。其初如高平之《潛虛》,百源之《皇極經世》,濂溪之“太極圖”,固皆宗於易學象數,以窺天人之祕者。迄濂溪之《通書》始括《語》《孟》《學》《庸》之要,以闡述*命根源。同時橫渠著《正蒙·西銘》,以訓示學者,理學根基,實植於此。諸儒之學,要皆宗於孔孟,匯於五經方爲其道統之正者。

百源(邵雍)濂溪之學,皆源出道家。宋初道士陳摶之“先天圖”四傳而有百源,衍爲象數術之宗主;“太極圖”亦三傳而有濂溪,濂溪復於僧壽崖處得先天地偈,乃互參而明*命之理;二程於此二者,素皆不喜。橫渠(張載)之學,主於論氣,以變化氣質爲窮理盡*至命之道;及朱晦庵則統集諸說,以集其大成。陸象山有謂其學無師承,有謂其源出上蔡(謝良佐);後有謂學於僧德光。至若洛(伊川)學後人,多歸於佛;程門高弟,如薦山(遊酢)等終入於禪;橫浦(張九成)實問道於大慧杲禪師,而識旨歸,此皆顯明可徵者,餘猶未盡。百源之學,純出道家外,諸儒初皆出入佛老固無疑矣。

而明達之士,猶多緘默。綜其原因,厥有二者:一、爲學目的與方法之不同。二、見地造詣之不同。儒者爲學目的,學究天人之際,而以立人極(人本位)爲宗;故學須致用,用世而以人文政教,爲儒者之務;故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爲入世準繩。

有善喻者曰:譬如治水,儒者但從防洪築堤疏導爲工,佛者更及於植樹培壤等事宜。遠近深淺,方法迥異,此其爲學目的與方法之不同者,一也。儒者出入於禪道,從誠敬用工入手,於靜一境中,體會得此心之理,現見心空物如之象,即起而應物,謂“內聖外王”之道,盡在斯矣。而禪者視此,充其極致,猶只明得空體離念之事(亦可謂之但知治標),向上一著,大有事在(方可謂之治本)。而儒者於此,多皆氾濫無歸也;若有進者,如洛學後人、象山門人,多遁入禪門矣。此其見地詣之不同者,二也。至如理學而至於如狂禪一流,此皆二家所病詬,何獨有於禪哉。

《指月錄》洪覺範曰:靈源禪師謂餘曰:道人保養,如人病需服*,*之靈驗易見,要須忌口乃可。不然,服*何益?生死是大病,佛祖言教是良*。污染心是餘毒,不能忌之,生死之病無時而損也。

宋興七十餘年,學術黯淡,至安定、泰山、徂徠、古靈興起,始以師儒之道明正學,而範高平(仲淹)、歐陽廬陵(修)實左右培掖以成。逮仁宗末年,五大儒並世而生,理學門庭,於以建立;厥時禪宗聲教,正方興未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