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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閱讀一本小說》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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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語錄

維多利亞時代的小說非常適合維多利亞時代的世界,但對新時代來說,它完全不適合。想想在新舊世紀之交時人類思想上發生的那些變化吧:弗洛伊德、尼采、威廉·詹姆斯、柏格森、馬克思、愛因斯坦和普朗克都在1910年前提出了日後影響深遠的開創*理論。狄更斯和艾略特從未讀到過這些。他們的小說適合以馬和馬車代步的社會。但此時亨利·福特開始大批量生產T型汽車,讓我們步入了一個每小時行進三十英里的時代。一切事物都加快了動作。小說也不得不去尋找一種新的步調。

《如何閱讀一本小說》經典語錄

很快,實驗開始了。到1920年爲止,許多主要的現代主義作家——喬伊斯、DH勞倫斯、伍爾夫、康拉德和福特·馬多克斯·福特(英國和愛爾蘭),斯泰因(美國);托馬斯·曼和卡夫卡(德國),以及普魯斯特(法國)——已經把小說中的傳統徹底顛覆了。爲什麼不呢?當時間(柏格森)、意識(弗洛伊德和榮格)、現實(愛因斯坦、波爾、海森伯格),甚至倫理(尼采)都已全然改變,當人類開始飛行、畫面開始活動、聲音在空氣中遙遙傳遞,除了嘗試新事物,還能做什麼?

總是會有審美距離,讓小說中的可怕情境可以忍受。這種距離感就是小說的可取之處,也是救贖我們的恩典。

首先,小說敘事中不止一個聲音。你已經爲自己挑了一個,是吧?但爲什麼小說選和研究小說的入門書裏很少指出這一點?它們傾向於“(某個)敘述視角”,好像在任何作品中都只存在一種聲音似的。

那麼,什麼樣的敘事結構最有效?線*敘事,圍繞個人成長或走向奔潰而展開情節,有能夠讓讀者投入感情的人物,並有給予情緒快感的清晰的情節展開。換句話說,就是維多利亞時代小說的寫作方式。

沒有一本小說沒用某種方式揭示出它們的歷史時刻。一本小說可能會將年代設定在八百年前或好幾個世紀之後,甚至可能超越地球,跑去遙遠的星系,但它依然是現在的產物,不管這現在是何時。而現在總是過去的產物。無論如何,歷史都會不請自來。

過分的清晰會殺死小說。

我們不會隨便接受什麼可怕的人;“他”(公平起見,或者還有“她”)一定得是個特備的惡人。而且他被準確地表現了出來。對我來說,這一現象意味着讀者和作者都有着巨大的好奇心與理解力。我們能懂得什麼令我們厭惡,能理解惡人爲何會存在,是如何犯下滔天罪行的,但我們又不會被這些罪行牽連和玷污。我們迴應,感受,甚至可能爲他們悲傷,但是我們不會變成我們讀到的魔鬼。總是會有審美距離,讓小說中的可怕情境可以忍受。這種距離就是小說的可取之處,也是救贖我們的恩典。

每種小說都會規定它需要哪種句子;而句子也決定了它能寫出怎樣的小說。海明威的書具化了文化上的記憶缺失,或者說對短期記憶缺失的需要。誰想記住這個世紀的可怕事件,這次戰爭?福克納則表達了懷舊與摒棄之間的掙扎,表達了對一個安靜穩固的過去的懷想,而這過去包含着他不可避免去面對的恐怖。福克納的目標是囊括,是到處蒐羅;海明威的目的則是排除,是與事物保持距離。

我們也可以坐視電影裏的人違法,但電影在本質上是一種偷窺*質的媒介,我們只是被動地觀看。小說卻讓我們投入到行動中,讓我們在非常私人的層面上與角*產生認同。

我曾聽了了不起的墨西哥作家富恩特斯在一次研討會上說:“所有的拉美文學都源於《堂吉訶德》。”他說的不是虛構作品或者小說,而是文學,一切文學。西語世界稱塞萬提斯和他的傑作是屬於他們,那是當然,不過他也同樣屬於我們其他人。這部作品偉大到沒有一個羣體能夠獨自佔有它。它癡傻又莊嚴、滑稽又悲傷、諷刺又獨創。它是“第一部”。當然有許許多多的“第一部”。但它是“第一部”鉅著。塞萬提斯向其他人展示了書寫的可能。他戲仿了以前的敘事模式,讓他筆下的堂吉訶德墜入兩個世界的混亂之中:一個是他的羅曼司的世界,他讀了太多那樣的故事;另一個是他無奈生活在其中的枯燥的世界。

史詩和神聖文字都在記錄見聞和講述神話這兩個基礎上建立起來,講述發生了什麼,說明其中的含義。 小說也是如此。難道其中還真有別的嗎?它是對事件和生活的詳細記述,是一種感受,關於事件和生活如何表達了他們(和我們)所生存的這個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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