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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納隨筆》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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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納隨筆》經典語錄
《福克納隨筆》是2008年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的圖書,作者是(美)福克納,(美)梅里韋瑟。
本書集收錄福克納所有成熟的文章、演說詞、書評、序言以及有意公開發表的信函。大多數的篇頁是他創作後期的產物,其中許多反映了他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之後有所增強的公衆人物的責任感。雖然有些文章爲了金錢上的需要不得不在限期之內趕出,卻絕非草草寫成的應景作品。對於覺得自己沒有興趣的題目或是他認爲不能很好完成的任務,他是絕不接受的。從這本非小說*質的文集的每一個篇頁,都可以窺見作爲藝術家以及作爲人的福克納的某個方面。這些篇頁,在向我們顯示出這位極其熱誠、異常複雜、非常隱祕的作家在職業生涯的後四十年願意向公衆揭示的那些部分的同時,也使我們得以更進一步地瞭解他的爲人與他的作品。

經典語錄

我們當中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我們的痛苦都是由自己造成的。我們都認爲是這個世界虧欠了我們,使我們沒有能得到幸福;在我們得不到幸福時,我們就把責任怪在最靠近我們的那個人身上。

加繆說過, 誕生到一個荒謬的世界上來的人惟一真正的職責是活下去, 是意識到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反抗,自己的自由。 他說過,如果人類困境的惟一出路在於死亡, 那我們就是走在錯誤的道路上了。 正確的路跡是通向生命,通向陽光的那一條。 一個人不能永無止境的忍受寒冷。 因此他反抗了。 他就是不能忍受永無止境的寒冷。 他就是不願沿着一條僅僅通向死亡的路走下去。 他所走的是惟一的一條可能不光是通向死亡的道路。 他們遵循的道路通向陽光, 那是一條完全靠我們微弱的力量用我們荒謬的材料造成的道路, 在生活中它本來並不存在, 是我們把它造出來之後纔有的。

我並未讀過當代作家的全部作品;我還抽不出時間。因此我只得談我所瞭解的那些。我現在想到的是我認爲應列爲最最好的一部:塞林格的《麥田裏的守望者》,也許是因爲這一部如此充分地顯示了我打算要說的道理:一個青年人,不管持有什麼古怪的主張,總有一天必須當一個成年人的,他會比某些人聰明,會比大多數人更加敏感,他也許是因爲上帝使他頭腦裏有這樣的想法吧,他愛成年人,希望成爲大人的一員,人類的一員,他想參加到人羣裏去,但是失敗了。在我看來,他的悲劇不在於,如他或許會想的那樣,自己不夠堅強,不夠勇敢或是不值得被接受進人類。他的悲劇在於,當他企圖進入人類時,人類根本就不在那裏。他沒有什麼可以做的,除了瘋狂地,一本正經地亂飛,在他那隻倒置的玻璃杯裏,直到他或是放棄

“時代改變了我們,但時代本身卻沒有什麼變化。仍然是同樣的空氣,同樣的陽光,在這裏面雪萊曾夢想在銀*的世界中有不死的金子般的男子與女子,而年輕的濟慈則寫出了…難道我們當中竟出不了一個人,能寫出美好、熱情、哀傷的詩歌而不是令人失望和傷心的詩歌嗎”

它再也不會回來了,寫《喧譁與騷動》班吉那節時我所體驗到的情緒,那具體,確切然而又難以描摹的情緒,它再也不會回來了——我手底下尚且是潔白無瑕的紙張所完整與不枯竭地持有的那種狂喜,熱切,欣悅的信心與驚奇的期盼,它們是再也不會回來的了。毫不躊躇的開始會出現,完成得很美滿以及完成得很艱*所帶來的冷冷的滿足感,這些會出現也會繼續出現,只要我寫得還不錯。可是那樣的感受不會回來。我是再也無法體會到它的了。

最初涌現的*、心靈與身體的貼近,這絕對不能算是愛情。那僅僅是要抵達真正的愛、寧靜與滿足這平靜的大海之前的那圈浪潮。浪花也許很有趣,但你是無法平安地穿越浪花進入港灣的。自然已婚夫婦希望共同抵達某個港灣——到了那裏,可以回顧金*的年華,在遺忘的那些日子裏,相互的容忍曾讓他們跋涉崎嶇地帶,而時光又抹平了其餘的艱難險阻。

只要人們能記住這一點,世界上就不會有不愉快的婚姻了:*是會自行燃盡的火焰,而愛情確實燃料,它能向篝火提供燃料,使它永不熄滅。

“婚姻出了什麼毛病?”我不認爲問題與婚姻有任何關係。毛病出在前去參加婚禮的那對新人的身上,男士若是單純爲了得到什麼而去投身於某件事情,其結果必然是收穫到不幸福。以自己所擁有的現實條件,卻像隨心所欲地創造出奇蹟,這正是問題之所在。男士女士們都忘了,食物越是好吃,消化起來也越快。哪怕是兩位男士也好兩位女士也好——一旦組成了一個小單元,倘若兩人一直記得對方是有弱點的,深深記得人類是易犯錯誤的,那麼,他們就會獲得成功與幸福。但是許多男人和女人結婚時似乎都忽略了這一點,那就是:雙方都必須記清楚,他們有一個希望去創造並得到的目標,他們務必共同爲此而努力,並且還要學會寬忍對方。

過去永遠不會死去,過去甚至不曾過去。

婚姻本身沒有什麼問題。倘若真是有的話,人們自會發明出某樣東西來取代它的。

或許這是因爲南方早已死亡了。紐約,不管它自己以爲如何,卻是自從誕生以來一直都很年輕的;它仍然是繼承荷蘭人傳統的合乎邏輯與從未斷裂過的一個演進階段。芝加哥呢,甚至都在誇耀自己年紀還小呢。可是南方,正如芝加哥是中西部而紐約是東部一樣,絕對是已經死了,是被內戰殺死的。

有一天我似乎關上了一扇門,把所有出版社的地址與書目全都擋在外面。我對自己說,現在我可以寫了。現在我可以給自己做一隻瓶子了,就像那個古羅馬老人置放在牀邊的那隻一樣,他不斷地吻它,以致把瓶口都慢慢給磨蝕了。就這樣,我,一個從來沒有妹妹而且命中要喪失襁褓中的女兒的人,便動手爲自己創造一個美麗而悲慘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