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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洛拉德·帕維奇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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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洛拉德·帕維奇經典語錄

經典語錄

她走了數千里路,爲的是死在你夢中。從今往後你再也做不了夢了,你能做的唯一的事就是追逐。

當若你已甦醒卻未覺痛苦,須知你已不在活人世界

桃花已盛的時節,南方的春寒也不再讓人那麼敏感。悄悄地,梨花竟也開了。春天就這麼不由分說地瀰漫開來,如同老柴手指下溫暖的樂音,讓人甘願就這麼陷進去,陷進去。於是,瘋狂孳生的誘惑與趨之若鶩的被惑,在明媚的陽光下,理直氣壯地任憑慾望驅馳。

幸福到來的時刻,得給它加上一丁點兒輕微的苦*。這樣就能記得更牢,因爲面對不愉快的時刻比對愉快的時刻記得更長更久。

兩個男人各自扯緊繩子的一頭,將系在繩子中間的美洲獅拴住,想像一下這場面吧。倘若他倆欲相互靠近,美洲獅便會撲咬他們,因爲繩子會鬆開;必須將繩子用力拉緊,便使美洲獅留在他倆之間等距離的位置上。同理可*,作者和讀者很難相互靠攏:他們各自拉住自己一方的繩子的頭,而他們共有的思想卻被緊緊拴住。假如我們問美洲獅,也就是問問思想,它對那兩位怎麼看,它也許會這樣回答:這兩個可以用於飽餐一頓的獵物各自拉緊了繩子的一頭,拽住了一件他們並不能吃下肚去的東西。

我認爲光*荏苒,但萬事依舊,歲月流逝而世界永恆,不過,世界在空間裏變化,它創造出無數種形狀,又將這些形狀如同洗牌一般弄混,又像授課一樣,將一些人的過去當作將來教授給另外一些人。在此,一個人所有的回憶、所有的記憶和現時的一切,剎那間在不同的地點和不同的人身上變得具體了。

書像一架天平,它先向右傾斜,繼而向左傾斜,它的分量就這樣從右手過渡到左手。相同的運動也在讀者的頭腦中發生。

夢是魔鬼的花園,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夢早已被夢過了。

我提着一大包沉甸甸的書,順着同一條樓梯下樓。我希望找到出口比來時容易。走到樓下,我擱下沉重的包袱,坐下來看看他們給了我什麼書。我還沒機會看看是些什麼書。 到這會兒,我才第一次意識到事情不妙。大家在圖書館裏給我的書,全部都是我的書,我寫的作品。打那天起,天天都有我寫的書透過不同的方式退還給我。克諾夫這裏開列的是出版過帕維奇作品的歐洲主要出版社。從紐約給我寄來一包英語版的書,裝在一個橙*的帆布包裏。接着世界各地的出版社紛紛寄書給我,我寫的書在我屋子裏越堆越多,各種版本都有: 意大利來的加贊蒂版,巴黎來的貝爾福版,倫敦來的企鵝、哈米許·漢密爾頓和彼得·歐文三種版本,馬德里來的安那格拉馬版,聖彼得堡來的亞芝布卡和安姆弗拉版,斯德哥爾摩來的諾得斯坦茲

我恍然大悟。這些沉甸甸的、裹在我雨衣裏的書在告訴我什麼。它們想告訴我一件重要的事。它們的出現有其理由,它們的重量給我一個明確的資訊: ——我們是你的第二個身體,我們,你寫的書。你去世以後沒有任何其他的身體,你也不該有。隨着年齡的增長,你越來越接近生命的終點。你的歡樂、你的往事、你已忘卻的記憶、你已喪失的精力、你以往的愛與恨,也就越來越多地只能儲存在你寫的書中,由我們儲存,而不由你儲存。你命中註定的生命有限,豐富多*的生活正在萎縮衰頹……

但是我現在懂了,書畢竟是可以退還的,僅有的條件是作者必須還活着。世界各大洲的讀者退書給我。退書的方式五花八門,有些人附帶着信,有些不帶,但是每天都有,數目可觀。有些現在聲明跟我絕交的人還在書的首頁上留下他們的名字。

”夢是魔鬼的花園,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夢早已被夢過了。現在,它們只是在和現實交換,正像錢*轉手換成*,然而世上的一切也早已都被使用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