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國文幫>書籍語錄>

《在唐詩裏孤獨漫步》經典語錄

書籍語錄 閱讀(3.34W)
《在唐詩裏孤獨漫步》經典語錄

經典語錄

《詩經??小雅》的“昔我往矣,楊柳依依”的情懷在這春夜的月光下復活,漢代“青青河邊草,綿綿思遠道”的相思在這*邊的小樓上再現。過去的愛,在一個永在回溯所形成的永不消失的真實中重新開花,月華超越了時間,超越了空間,而隨着月華溫柔地撫摸着離人雙肩的思念,也就得以永恆。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水流春去欲盡,*潭落月復西斜。 思念是痛苦的,人生是短暫的,但是在無限的時間和空間裏,這種關於痛苦和短暫的哀傷一直在不間斷地上演,痛苦有了夥伴,於是痛苦被減輕;甜蜜有了同道,因此甜蜜被加倍。*水送走了時間,但是送不走時間的輪迴,落月再次西斜,以瞬間的離去方式預告永恆的來臨,用瞬間的結束連接下一個瞬間,邁向永恆。

物極必反,墮落到了盡頭,也就是振興的開始。於是,盧照鄰用一首《長安古意》撕開了委頓的*霾,放開了粗豪而圓潤的嗓子,爲時代奏出了第一個強音:“長安大道連狹斜,青牛白馬七香車。玉輦縱橫過主第,金鞭絡繹向侯家!”駱賓王緊隨其後,聞一多先生說他是“教歷史上第一位英威的女*破膽的文士。”還說 “天生一副俠骨,專喜歡管閒事,打抱不平,殺人報仇,*,幫癡心女子打負心漢,都是他於的。”盧照鄰在新都當縣尉的時候,有一個姓郭的小妾,在郭氏懷孕的時候,盧照鄰到長安治病去了,約好兩年之後來接她,誰知這一去就杳如黃鶴。駱賓王知道之後,寫了一首宮體詩《豔情代郭氏答盧照鄰》,借郭氏的口吻,表達女子思念之苦,也譴責盧照鄰的薄情。盧照鄰是否薄情這裏且不去管他,但是用宮體詩這

終於,唐詩迎來了一個詩人,一個幾乎籍籍無名的詩人,《全唐詩》只收錄了他兩首詩,史書裏沒有他的詳細資料,只是說他是揚州人,與賀知章、張旭、包融並稱“吳中四士”。《唐才子傳》也沒有收錄他的生平,查閱資料,在詩人如羣星璀璨的唐代,他很容易被人遺忘在浩如煙海的卷帙詩章中,但是,他卻用僅存的兩首詩中的一首,以孤篇橫絕盛唐,造就了一個詩歌的傳奇,這個人就是張若虛,這首詩,就是《春*花月夜》。

詩人明白了,所謂永恆,就是那一刻瞬間的真情,是樓臺之上,月光之下無盡的相思: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德國浪漫主義美學認爲:“所謂美不過就是客觀化了的精神意義,美只能出自關照者的內心,它只能是有情感所激起的直觀的內容。”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歷史有時候總是驚人的相似。公元前221年,秦始皇掃平六國,履至尊而制六合,建立了*歷史上第一個統一的王朝——秦朝,他自稱始皇帝,並且規定其即位者依次爲二世、三世以至無窮,但是,秦朝僅僅存在了短短的十五年時間,就被劉邦*,這個偉大而短命的朝代只是充當了更偉大的朝代——漢朝的開路人。公元581年,隋文帝楊堅派大將韓擒虎,幾乎沒費什麼大力氣就消滅了最後一個割據*陳,結束了長期的*局面,建立了隋朝。可是,秦朝的歷史再次重演,隋朝只存在了三十七年時間,就被唐朝所代替。

高適與李杜皆交好。高適平定永王叛亂後,因爲被進讒言被貶四川彭州刺史,而此時杜甫也流落到了成都。貧寒的杜甫經常面臨斷炊的絕境,乃至其子不顧父子之禮,衝着詩人大喊大叫要吃飯,杜甫詩云“癡兒未知父子禮,叫怒索飯啼門東”,杜甫無奈地高適寫信:“百年已過半,秋至轉飢寒。爲問彭州牧,何時救急難?”高適知後從百里之外背米來接濟他。杜甫詩中又寫道:“故人供祿米,鄰舍與園蔬。”從那時起一直到高適離任,嚴武代替高適擔任劍南西川節度使,並繼續照顧杜甫,這段時間,可以說是杜甫一生最安穩的一段了。

作者明白了,所謂永恆,其實就是那組合起來的瞬間,而瞬間,無非是分割了的永恆,在月光撫慰下,詩人頓悟: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樹。 於是,當別的詩人還在傷春悲秋的時候,詩人已經走到了宇宙的高度,從哲學的視角,將瞬間化爲了永恆。 聞一多先生說:(這首詩)有的是強烈的宇宙意識,被宇宙意識昇華過的純潔的愛情,又由愛情輻*出來的同情心,這是詩中的詩,頂峯上的頂峯。

一個充滿自信的時代,必然造就充滿自信的人;一個以藝術爲主流思想的時代,必然造就藝術的高峯,這也是唐詩成爲後世*詩歌無法超越的原因。王之渙們在這樣的時代生活,用自己的詩歌書寫着這個時代的精神,其實,也是用時代來書寫自己的人生。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這首《登鸛雀樓》,可以說就是雄渾和豪放的混合體。而這種境界,其源頭顯然應該是那個充滿了朝氣和向上*的時代。*歷史上沒有哪個朝代擁有像唐代一樣的豪放氣魄和偉大胸襟。《唐之韻》說:“有了這樣一個不帶成見不存偏見的*核心,加上國力強大,生產力發展也達到了小農社會的最高水平,於是唐朝人信心十足,對什麼都敢用微笑來接納。在李氏集團統治的二百八十年內,沒有因文字觸犯忌諱而被判罪的,更沒有被殺頭的,即使諷刺了皇帝,揭了皇帝的短,也都只算小事一樁。在封建制度下,這是唯一一個*氣氛如此寬鬆大度的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