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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勳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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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語錄

商的文明據說一直往南去,有人認爲春秋以後楚的文化是商的衍脈。的確,我們在《楚辭》中,仍可以看見那熱烈的*,蕩溢着神祕的浪漫精神。然而,西周的理*精神的確替代了偉大的商帝國,成爲*文明的基礎,從這一條線傳承下去,歸結先秦的儒家哲學,“鬱郁乎文哉!吾從周”。*人建立了一套理*而均衡的文明,進退揖讓都不失法度。然而,那潛藏着的商的血液,似乎還不時要出來,在理*得喪失了原始生命力量的時候,以外表看來十分狂烈的姿態復活了古老的*。 從巫的美,到理*的文明,從精神的*,到知*的平衡,“浪漫的”與“古典的”,也構成了*藝術風格交互不斷的兩個主題。

蔣勳經典語錄

“捨身救鴿”“投身飼虎”,北朝的壁畫,描寫了又痛厲怖懼又崇高莊嚴的生命情態。人不再只是放在人的世界裏討論,而是放在“生物的”“動物的”世界來討論。這裏哀憫的人生,不再是漢代在儒家人情之常中的人生,而是與虎、鷹、鴿、鹿並列,等同看待的“衆生”。儒家的人倫世界被擴大了,人被放置在所有的生命中來重新考察,老莊的逍遙與豁達受到了阻礙,生命不再是肯定與喜悅,而是隨伴着無盡的災難、痛苦。這些形*斑斕的壁畫,是用最慘厲的方法直指生命的有無,是在大悲哀與大傷痛中要人頓悟生命的空無與幻滅。

我們目前想到的佛教,一般說來傾向於內修的、靜定的、沉思墨香的精神狀態;但是,原始佛傳故事及本生經變故事中其實充滿了對生命極悲慘強烈的敘述與描寫。有些部分十分近似於希伯來的《舊約》,藉助着非理*的忍辱、犧牲,來完成宗教的崇高之感;而這種爲絕對的信仰受苦到非人地步的強調,確實是原來*本土所沒有的。

這無限、未完成的空白,彷彿是創作者對未來的邀請。這空白使詩句出現、使印鑑出現。使空間與時間、介於現實與抽象之間,產生了錯綜迷離的效果。

在造型符號上,希臘人沒有選擇巨大、整體、穩重的統一*,而是在微微的律動中平均分散了力的重壓,金字塔的沉重、封閉,在巴特農神殿中便變成了均衡的柱列的力的佈置。

商近於“浪漫”,而週近於“古典”。商風格中充滿了神祕的幻想,大膽而熱烈,那些厚重華麗的饕餮,彷彿透過久遠的年代,仍然能夠傳達給我們那巫的文化中迷狂暴烈的血質*格,是“有質秉鋪,如火烈烈”(《商頌》)的年代,是仍然未脫原始的野*的年代。它以狂暴的生命原始衝力創造這詭異而華麗的器物,糾結着繁複炫目的紋飾,糾結着神祕、恐懼、莊敬、奇想的熱烈情緒,是對大自然的力量懷抱着崇拜與畏懼之情的初民,在如狂的祭禮中對一切未知因敬畏與好奇而發出的符咒似的頌歌。

揚棄了獸的圖騰,*人並沒有放棄部族共存的觀念,只是把它更理想化、現實化了。落實在最普通不過的生活百態上,肯定了現世中的人。對自然沒有畏懼,對神沒有嚮往,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帝力於我何有哉”的*人。這種樂觀、樸素而現世的美學,在春秋萌芽,體現在最早的人向藝術上。經過戰國前後各種地方**的激盪,在理*與感*、紀律與浪漫各個極端擺盪,到了漢代,完成了一種庶民文化的典型。不同於埃及,不同於希臘,不同於印度,是現世而樸素的,是平凡而廣泛的,成爲*以後文化符號最重要的基礎。

當我們要追尋一條歷史發展的主流線索時,往往不得不做一些去除枝節的工作,從紛繁雜亂中理出一條主幹。一種“發展”的,或“史”的介紹,便不得避免每一個斷代特*的強調,因爲,所謂的“發展”,所謂的“史”,正是一個斷代過渡到另一個斷代的聯結關係,它內在有一個隱祕在層層文物史料之下的有機生命。我們把“歷史”看做一個有機的生命,正是因爲它每一個段落都在生長和發展,它不只是一堆無生命的資料,而是要剝開這些數據復活了這本體的生命。

*化藝術家們細緻的情思,一方面把漢代藝術帶到了唯美精緻的高度上,另一方面在情感上,卻失去了原有的平坦與寬闊了。

商周的動物圖像,到了春秋戰國被簡化成曲線和直線爲主的各種勾連,在均衡又不斷律動的線條與圓點的交替中形成一種視覺的交響,這些線似斷而連,若連實斷,如相鬥的龍蛇,夭矯蜿蜒,組合成活潑而熱烈的戰國之美。 戰國時期,秦與楚的工藝風格十分對立。楚國的工藝造型,一般來說,傾向於抽象的變化,線條刻意誇張,造成飛動輕盈的效果。漆器的*繪以黑紅二*爲主,造成強烈對比,常常是在黑底上施以鮮紅的雲紋勾連,流動與速度的感覺特別強烈。秦是以絕對嚴格的寫實主義做他們工藝風格的基礎的。

孤獨和寂寞不一樣,寂寞會發慌,孤獨則是飽滿的。

孤獨是不孤獨的開始,當懼怕孤獨而被孤獨驅使着去找不孤獨的原因時,是最孤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