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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靜的美國人》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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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語錄

你遲早總得選一邊站的,如果你還想當個人的話。

《文靜的美國人》經典語錄

我很知道我自己;我知道自己多麼自私。要是有誰在痛苦受罪,而且看得見、聽得見、摸得到的話,那麼我就不可能悠閒自在(而渴望悠閒自在,正是我的主要願望)。有時候,天真的人會以爲這是我大公無私,其實我所做的只是犧牲一點兒小利益——在這件事上,是請人家推遲一點兒來照料我的痛苦——去換取一種大得多的利益,在我需要單單考慮到我自己的時候,享有一種內心的安寧。

沒有人會了解另一個人……也許,這就是人們爲什麼發明了上帝——一個能瞭解一切的神。也許,如果我希望被人瞭解或者瞭解別人,我也會哄騙自己去信仰上帝,但是我只是一個記者;上帝是爲社論撰寫人存在的。

我多少總還得活下去,還會回想起往事來,總得怎樣逐步消滅掉那些往事。快樂的回憶最令人難受;我於是就竭力去想那些不愉快的。這方面,我很有經驗。我以前經歷過這種事情。我知道自己能做需要做的事,不過我現在年紀打多了--我感到自己已經沒有多少精力來重建生活了。

在我的世界裏,死是唯一有絕對價值的。失去的生命,一個人從此就不會再失去什麼了。我羨慕那些能信仰一位上帝的人,可是我又不信任他們。我覺得,他們靠一個萬事不變和永久存在的寓言來壯膽子。死亡遠比上帝確切;有了死就不必天天再擔心愛情可能會消失了。未來的厭煩與冷漠,哪種噩夢也會消失。我絕不會成爲一個和平主義者。殺死一個人,確實是賜給他無法估量的幸福

今天晚上,佔有一個肉體,似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也許因爲這一天,我看見過的肉體太多了。那些肉體不屬於任何人,甚至不屬於他們自己。我們大家都是可以犧牲的。

你不能責怪單純的人,他們永遠是無罪的。你所能作的只是控制住他們,要不然就消滅掉他們。單純是一種精神失常。

我感到渾身難受。我很久都沒有收到我妻子的信了。我迫使她寫下這封信。我從每一行裏都可以感覺到她的痛苦。她的痛苦又擊中了我痛苦:我們又回到原先的那種彼此傷害的常軌上去。要是能夠相愛而不傷害,那該多麼好——單有忠誠是不夠的:我過去對安妮很忠實,然而我還是傷害了她。傷害是在佔有這個行動中造成的:我們的身心都太狹小了,不能佔有另一個人而不自鳴得意,或是被人佔有而不感到羞恥。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講,我妻子又一次猛擊我,我反而很高興——我把她的痛苦忘得太久了。這是我所能給予她的唯一的一種補償。不幸的是,天真無辜的人總是給牽連在任何衝突中。不論在哪兒,永遠總有一個聲音從另一個崗樓裏向外哭喊。

派爾竟然不請自來,說是要來喝一次酒,不過我知道得很清楚,他其實是不愛喝酒的。幾星期過去後,在發豔的那次荒唐的會面,似乎簡直令人無法相信:連那些談話細節都不大清楚了。那些細節就像一座羅馬古墓中殘缺的文字,我這個考古學家正在根據我的學術偏見把佚文填補起來。我甚至覺得他是在跟我開玩笑,他那一番談話是一番巧妙的、幽默的託辭,想借此掩飾他到發豔的真正目的,因爲在西貢,人們已經在盛傳,他是幹祕密工作的。那種工作稱之爲祕密,實在很不恰當。

那些日子裏,我十分野蠻地和她*,就像我恨她似的,但是我恨的其實是未來。寂寞躺在我的牀上,我每晚把寂寞摟在懷裏。她並沒有變心:她替我做飯菜,替我燒鴉片煙,溫柔可愛地躺下來,供我尋歡作樂(不過那已經不再是樂趣了)。就像早期我要她的心靈那樣,現在我要看明白她的思想,但是她的思想卻隱藏在一種我不會說的語言裏。我不想盤問她。我不想逼她撒謊(只要她還沒有公開撒謊,我就可以假裝我們彼此全都沒有變,還和早先一樣),然而,我的憂慮會突然一下忍不住,替我問道:"你上次是什麼時候見到派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