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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才能》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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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部探討寫作以及談論怎樣保護寫作才能的文學隨筆集,收錄了二十餘年來陳衛寫作和閱讀中的思考心得。作家陳衛是當代少有的極重藝術品質的小說家,他對*和外國文學都有着深刻而精確的見解,尤其關於歌德、紀德、杜拉、海明威等西方重要的文學家的評論文章,給藝術愛好者及寫作者提供了理解文學作品的重要途徑。陳衛認爲*寫作者長期缺乏良好的藝術教育、創作環境、批平傳承甚至人際相處的經驗,導致“少年天才”如雨後春筍,而老而彌堅則碩果難存。保護才能,即是陳衛根據自身的寫作經驗領悟到保護...(更多)

經典語錄

因此,失語(沒有作品)不是一個小問題,他意味着相對持久的時日以來作者的人格力量(內核)無力對世界起作用。

《保護才能》經典語錄

不久人們就發現“真理”這個概念自身的意義,還不如它吸引人們追求它的過程中所表現出的各種幼稚的單純、偏激的狂熱、僞善、爲揭露僞善而慷慨體現的“真惡”(所謂“寧爲真小人,不做僞君子”)來得豐富和精妙。你不能說幼稚的單純是單純,也不能說偏激的狂熱是狂熱,僞善無疑不是善,而“爲揭露僞善而慷慨體現的‘真惡’”說到底並不是“惡”,事實比惡更惡,因爲其實它也只是僞惡,在本質上與僞善同類,但在效果上卻超出僞善雙倍。

觀念藝術家的目的是觀念,而藝術家的目的是美。然而更容易令世人接受的正是觀念藝術,因爲人們更容易懂得具體的、指向*明確的、針尖般清晰的道理。而美,太“凌空蹈虛”了。正如顧城所說:“你可以採來玫瑰,但採不來玫瑰的香氣,只有跟春天在一起,你的手上才永遠有花朵”。而觀念藝術家關心的正是他們要去採摘的花朵而已。他們的作品將隨着花朵的枯萎而失去光澤;只是這光澤常常並不在人們概念中的“短時間”內消失,我們纔不能將它們真正辨別。

“一件並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在你心裏非常真實地發生了,你再開始寫這件事,你纔會成功。”

我常常感到:我們時代的麻煩並不在於對作品優劣的揣摩和辯論,而是它依然停留在對事物和作品的真僞都仍需花費巨大精力去辨別的初始狀態。我深感這是一種巨大的浪費。雖然面對時尚之風我無能爲力,但我可以拿自己開*。一個人,他必須經歷長時間的對身外涌現的人事缺乏興趣的生活,他才能擁有真正的、入骨的辨別真僞的能力。因此我認識到在修學的最初,數量和真僞的孰輕孰重。“我相信我所走的路是自己的路,我相信自己走的是正路”(紀德《人間的食糧》),如此簡單而不僭越的自信,在我們最初的修學生涯中,是多麼重要。

這個人的態度太極端了,我相信極端的思想對於偉大的藝術家是必要的,但是這太多地傷害一個人的生活。應該爲文學犧牲生活嗎?

所有過早因耽於書本而致虛無的人,最需要的乃是進一步以行動碎開自己,以行動而非書本予自身感覺和建設。需要奔走,需要孤獨長旅。

最偉大的巨人最終實際上是極端的個人主義者。但極端的個人主義者不能成爲巨人。他們可能會成爲某一方面的巨人,但成不了最偉大的巨人。最偉大的巨人不僅在某一方面有着卓越的才華和能力,更重要的,他還要能以自己偉大的魅力改變一個局面,改變一個風氣,改變一代乃至幾代人。要想獲取這些改變,則不僅需要在某一方面有着卓越的才華和能力,還需要長期的、艱難卓絕的實踐行動。這個實踐行動我們現在叫做“做事”。最偉大的巨人與某一方面的巨人的區別就在於前者在長年累月的實踐行動(即與各種人的各種摩擦、合作、*、侵吞、派生)之後仍能保住個人風格,仍然記着自己最初的信念。那些僅在某一方面是巨人的個人主義者,與其說他們缺乏行動的意識,不如說他們缺乏這個能力。

“一個人必須經歷長時間的對身外涌現的人事缺乏興趣的生活,他才能擁有真正的、入骨的辨別真僞的能力。”

儘管一些作家寫過長篇小說,但他們永遠只是短篇小說家。這一方面取決於他們風格的代表作正是他們的短篇小說,另一方面,也與小說的寫作方式有關。決定一篇小說是否長篇小說的因素並不完全在於字數。有的小說雖然字數上已達到長篇小說的篇幅,但它在本質上仍是短篇小說。海明威的《太陽照常升起》就是一例。這種篇幅上已達長篇卻在本質上仍是短篇的小說,一個衡量標準就是:它以一種、惟一的一種風格明顯的因素(比如語言)一意孤行地將小說貫穿到底。我們可以將《太陽照常升起》與長篇小說的優秀典範《包法利夫人》比較,這一標準則更爲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