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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叔河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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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叔河經典語錄

經典語錄

凡物不貴重之則不至。如求名者,把心思智巧都傾入八股中,自然得名;求利者,把精神命脈都鑽入孔方里,自然得利。樵朽一生,名利兩窮。只緣看得時文輕,便是上瀆文星;看得守錢鄙,便是獲罪財神。太*日:自作孽,不可逭。 (清?龔煒《巢林筆談》卷五) [念樓讀]任何事物,你不看重它,不爭取它,絕不會不請自來,得不到它也是十分自然的。 求名的,把全副心思都放在八股文上,自然考得取,能得名;求利的,把身子腦袋都鑽進錢眼裏,自然能發財,能得利。我一生不得名利,就是因爲看不起八股文,得罪了文曲星;又看不起守財奴,得罪了財神爺。正如商朝那個被放逐的國王太*所說,自己作的孽,怪不得別人。

人生苦短,一年中有數的幾個有點情趣差堪玩味的日子,如果又因爲甚麼緣故白白糟踐掉了,例如中秋無月,重陽遇雨,的確是憾事。但也得對文化生活有理解有追求的人才會有此感覺,專門等着通知開會的老同志殆未足以語此,當然這也是他們的幸福。

予於聲歌無所諳,獨喜笛音寥亮。每當抑鬱無聊,趣起一弄,往往多悲感之聲,——淚與俱垂,審音者知其爲恨人矣。今夜風和月瑩,闌干靜倚,意亦正適。爲吹古詩一二首,皆和平之詞,而其聲仍不免於嗚咽,何也? (清?龔煒《巢林筆談》卷四) [念樓讀]我對於音樂沒有多少了解,只喜歡笛聲的高亢清越。每當心情抑鬱,覺得無聊,便取出笛子來吹。也不管吹的是什麼,入耳好像都是悲哀的調子。吹着,聽着,有時淚水便不知不覺地流下來了。 今夜月白風清,靜靜地倚靠着欄杆,心境倒是少有的好。拿過笛子來,特地選了兩支譜古詩的曲子。詩境本是平和的,可是不知怎的,吹出來的聲音好像仍然帶着一縷嗚咽……

乳源地方的山上,長着許多白*的瑞香花,盛開時遠看像下了雪,人們便叫它“雪花”。砍了它做柴火,夾着野生的蘭草和川芎,燒起來隔壁也聞得見濃烈的香氣。 瑞香以枝幹駢生的爲最好。有一種開紫花的則最香,和別的香花放在一起,別的花香都聞不到了,所以又叫它“奪香花”。曬乾人*,可以治痘症。

可是我的主要興趣卻不在於“今譯”,而是讀之有感,想做點自己的文章。這幾百篇,與其說是我譯述的原文,不如說是我作文的由頭。雖說不敢“借題發揮”,但借古人的酒杯,澆胸中的壘塊,大概也還屬於“夫人情所不能止者,聖人弗禁”的範圍吧!

“學其短”標出一個短字,好像只從文章的長短着眼。原來在報刊上發表時,許多人便把它看成古文短篇的今譯了。這當然不算錯,因爲我拿來“讀”和“曰”的,都是每篇不超過一百字的古文,又是我所喜歡,願意和別人共欣賞的。誰若是想讀點古文,拿了這幾百篇去讀,相信不會太失望。

乳源多白瑞香,冬月盛開如雪,名“雪花”。刈以爲薪,雜山蘭芎勞之屬燒之,比屋皆香。其種以孿枝爲上,有紫*者香尤烈。雜衆花中,衆花往往無香,皆爲所奪。一名“奪香花”,幹者可以稀痘。

全無愛名求利之心的人,大概是沒有的。但不願意“把心思智巧都傾人八股中”,“把精神命脈都鑽人孔方里”,這樣的人卻是有的。因此而“上瀆文星”,“獲罪財神”,也是當然。龔煒未必真以爲這是作了孽,而是在發牢騷講反話。

步驚,木本。以嫩葉和米數粒微炒,煎湯飲之,可愈嘔瀉寒疾。花有幽香,步行遇之,往往驚爲蕙蘭,故日“步驚”。永安人每以嫩葉幹之,持入京師作人事。 “步驚”是一種木本植物。將它的嫩葉加幾粒米稍微炒一下,煎湯喝了可以治療受寒嘔瀉。 它的花的香味很像蘭花。人們在山野間行走,忽然聞到蘭香,在附近又找不到蘭草,總免不了驚異,所以把這種樹木叫做“步驚”。“步驚”也因此有了名氣。 廣東永安人進*,常常帶一點曬乾了的“步驚”嫩葉,作爲禮物送人。 會讀書的人讀閒雜書,總能從瑣屑記述中,找到有思想文化歷史意義的材料,即所謂“見微知著”。

在我的印象裏,古人聽音樂,寫的詩不少,寫得好的也多。白居易聽琵琶,韓愈聽琴,李頎聽琴聽胡笳聽篳篥,精*的句子至今還能背誦得出。可是用散文寫音樂,尤其是像這樣着重寫音樂在聽衆心裏引起的感受的,我卻極少讀到。一直到後來白話文登場,纔有《紅樓夢》第八十七回和《老殘遊記》第二回那樣的描寫。這情形和看圖畫不同,題畫的詩雖多,卻難得比過韓愈《畫記》和鄭板橋題畫的文字。這是什麼緣故呢?真希望學美學的朋友們能講出點道理來。

從古到今,帝王的統治,都是有盛必有衰,有興必有亡,就像白天之後必然會是黑夜一樣,永遠都不會有不落的太陽。做皇帝的人,如果閉目塞聽,不注意民間的疾苦,不傾聽民衆的呼聲,他的統治就會結束得更快。《書經》中有兩句:“可愛的難道不是君王嗎?可怕的難道不是民衆嗎?”意思就是說:在民衆心目中,君王是他們生活的保障,自然應該爲民衆所愛戴;但君王若不顧及民衆的生活,要當無道昏君,民衆便會拋棄他,打倒他,這時在君王心目中,民衆就會成爲可怕的了。

通常認爲作品最富有**,最能反映民生疾苦的詩人,其個人生活往往倒比較優裕,很少吃苦。最突出的例子當然是白居易,官居做得大,房子建造得華美,小老婆也討得多。他的『賣炭翁』『秦中吟』,小學生都讀過,可謂深入人心;但在他的兩千八百多首詩中,“憶妓多於憶民”卻是不爭的事實。